慕萬里/文

    在今科爾沁右翼前旗西北部美麗的烏蘭毛都草原深處，有一處滿族人聚居的地方，那就是滿族屯滿族鄉(xiāng)。這是個風景如畫、充滿傳奇的游覽勝地，有著原生態(tài)的自然環(huán)境、現(xiàn)代化的交通通訊條件和獨特的民族風情，當年滿蒙聯(lián)姻的歷史故事在這里一代代傳頌，成為民族團結(jié)、和睦相處的歷史佳話。

    據(jù)有關(guān)資料記載，居住在這里的滿族人，是清初札薩克圖旗王爺布達齊第五子諾爾布迎娶的清皇室格格齋桑武之女的陪嫁隨侍的后裔。
    布達齊家族與滿清皇族有著多次的聯(lián)姻。布達齊有十個兒子，其中兩個兒子是清廷選定的備指額駙，即第七子和碩額駙二等臺吉多爾濟和第五子和碩額駙二等臺吉諾爾布?！皞渲割~駙”是清朝王室實行的公主格格選婿制度，就是從七部十三旗王公及公主格格之子當中選15到20歲間聰明、俊秀、身材健壯的，報清朝理藩院審定后報皇宮備案，每年由其父兄在年節(jié)進京朝覲請安時帶到清廷“備指額駙”，即從中遴選給公主格格當駙馬?！邦~駙”是滿語，就是漢語的“駙馬”。早在天聰二年（1628年），努爾哈赤次子大貝勒代善就將其第五女許嫁給札薩克圖旗郡王布達齊之子多爾濟。當時多爾濟和這位滿族公主還只有三四歲，是典型的“娃娃親”，十一年后才成婚。此女于順治三年（1646年）病故，年僅21歲。四年后的順治七年（1650年），代善又將其第九女和碩公主嫁給多爾濟。僅過幾個月，布達齊又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代善之子瓦克達，瓦克達受皇太極之命，親自備厚禮到札薩克圖旗來迎娶。諾爾布臺吉也先后娶了兩位皇家公主。
    滿蒙聯(lián)姻是有著深刻歷史背景的。后金及有清一代的統(tǒng)治者，對北方蒙古各部采取的是一系列招撫、懷柔政策，對科爾沁蒙古尤其極為籠絡(luò)安撫,目的是建立穩(wěn)固的后方和同盟。
    滿族人的祖先是女真人。1616年女真建州部首領(lǐng)努爾哈赤統(tǒng)一了女真諸部，在赫圖阿拉城（今遼寧省新賓縣老城）稱汗，定國號大金，史稱后金。這時，努爾哈赤一方面要進攻關(guān)內(nèi)的明朝，另一方面又面臨著北部蒙古各部的威脅。為了解除北方蒙古各部特別是科爾沁蒙古的后顧之憂，避免兩面作戰(zhàn)的不利狀況，同時也為了讓蒙古各部幫助他們完成南進中原的霸業(yè)，努爾哈赤選擇了“聯(lián)蒙抗明”的策略。而科爾沁等東部蒙古諸部這時正受到北元察哈爾林丹汗的威脅，被迫尋求與后金政權(quán)的聯(lián)合。在這種情勢下，滿蒙聯(lián)合也就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了。其中采取“政治和親”政策，頻繁地進行滿蒙聯(lián)姻，就是其中突出的一個方面，形成了獨特的政治色彩。
    因此，從后金時期開始至入關(guān)后的整個清王朝時期，清廷一直把“南不封王，北不斷親”奉為基本國策，與蒙古各部特別是與科爾沁部的聯(lián)姻從沒間斷過。在后金政權(quán)入關(guān)前，與科爾沁部聯(lián)姻就達33次。入關(guān)前后，僅科爾沁左翼中旗、后旗就有8位公主下嫁。從1612年努爾哈赤迎娶科爾沁部臺吉明安之女開始，到1911年清朝滅亡的300年間，僅科爾沁部王公之女嫁給清帝和王室成員的就有19人，清廷也有公主24人嫁到科爾沁部。這在中外民族史上是十分罕有的。正是這持續(xù)三百年的滿蒙聯(lián)姻建立的世代姻親關(guān)系，使中國北方這兩大尚武民族能夠世代和好，為整個清朝北部邊疆帶來了安寧，這對清廷統(tǒng)轄治理邊疆蒙古地區(qū)，是十分重要的。
    諾爾布臺吉于天聰八年（1634年）娶了皇太極之弟舒爾哈齊之子齋桑武次女。這位格格依例被封為和碩格格，時年18歲，其父齋桑武在其9歲時去世，之后一直被其叔鄭親王舒爾哈朗撫養(yǎng)，嫁給諾爾布后僅四年就故去。四年后的崇德七年（1642年），舒爾哈朗又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諾爾布。這位格格也是個和碩格格，雖然身份高貴，但也壽命不長，于1664年34歲時故去。諾爾布臺吉于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去世，當時已年逾古稀。
    從科右前旗第二代郡王拜斯葛勒開始，王族兄弟子侄及其后裔分別掌管全旗的十一個努圖克?！芭瑘D克”，起初含有“分封地”之意，是指以血緣為紐帶的家族內(nèi)部的支系，后來逐漸演變成為一級地方行政區(qū)。諾爾布的后裔掌管第五努圖克，即阿給納爾努圖克。
    按照清廷多年來的定制，滿清皇家公主、格格出嫁要有大量的陪嫁。滿清皇家之女滿語統(tǒng)稱格格，依其生母身份地位不同而被封為不同等級的位號?；实壑Q公主，凡皇后所生之女封為第一等的固倫公主，其他嬪妃所生的封為第二等的和碩公主，親王以下王公之女分別封為和碩格格（郡主）、多羅格格（縣主）、固山格格（縣君）、公山格格（鄉(xiāng)君）、五品格格、六品格格等。公主、格格身份品級不同，陪嫁禮品的多寡也不同。陪嫁禮品包括人和物兩類。陪嫁物品一般是大量精美的衣冠、首飾和生活用具；陪嫁人戶主要是內(nèi)務(wù)府或本家王府的“包衣”即奴仆，以供公主、格格出嫁后役使。陪嫁人戶有滿、蒙、漢三旗人，清入關(guān)后漸以漢人為主。其中有隨嫁奶媽、奶公、婢女外，還有廚師、瓦匠、木匠、鐵匠、豆腐匠、粉匠、糕點師、裁縫等手藝人，服務(wù)于公主、格格家的日常生活。這些陪嫁人戶，依出嫁公主、格格的身份、娘家的情況，有幾戶到十幾戶不等。清入關(guān)前的崇德年間，和碩格格出嫁，陪送侍婢8口、人戶5家。身份較高的公主、格格還配予隨丁，供額駙家充當護衛(wèi)、侍從等。清廷還規(guī)定，既使額駙去世，這些隨丁以及他們的后人也必須為公主、格格及其子孫役使；公主格格去世后，其陪嫁隨丁則轉(zhuǎn)為守陵人，世代為公主、格格守陵。隨丁人數(shù)也依公主、格格的品級不同而不等，固倫公主隨丁40人，和碩公主或格格隨丁30人，多羅格格隨丁20人。這些隨丁不服兵役，不納捐稅，當?shù)匕傩辗Q其為“壯頭”。此外，公主出嫁時，清廷還為之撥一些土地，以供其化妝品等私房之用，俗稱“胭脂地”。
    嫁給諾爾布的齋桑武之女名字叫薩木嘎其其格，滿語意為“吉祥鳥”。據(jù)有關(guān)資料記載，薩木嘎其其格是齋桑武的繼夫人完顏氏所出。完顏氏是金代皇家氏族，是金國創(chuàng)始人完顏阿骨打的后人。由于這位皇家女是和碩格格，品級很高，所以陪嫁戶和隨侍自然也很多。下嫁諾爾布臺吉后，其陪嫁隨侍人戶及其后人就居住在諾爾布臺吉后人掌管的第五努圖克，后來輾轉(zhuǎn)定居在圖布臺溝，即今滿族屯鄉(xiāng)所在的圖布臺扎拉嘎。
    烏蘭毛都草原是興安嶺南麓典型的山間丘陵草原，連綿起伏的山巒間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溝谷平原。靜靜的圖布臺河婉延流淌在碧綠的原野上，注入洮兒河。藍天白云下，青山綠水間，成群的牛羊和著悠揚的牧歌，天人和一，渾然一體。好山好水，鐘靈毓秀。世外桃園般的美好環(huán)境養(yǎng)育了一代又一代滿族人的優(yōu)秀子孫。經(jīng)三百多年的繁衍生息，形成了聚居幾千人的滿族人口。
    在滿族屯地區(qū)，有廣為流傳的“六十戶滿洲人”的說法。當?shù)貪M族人說，他們是清朝公主陪嫁戶的后裔，隨公主而來到這里的。諾爾布娶兩位皇家女都是發(fā)生在滿清入關(guān)前，隨公主而來的陪嫁戶和隨侍應(yīng)都是滿族人。根據(jù)兩位格格的品級和當時陪嫁之制，陪嫁和隨侍人戶加起來有六十戶也是可能的。因此，“六十戶滿州人”的說法應(yīng)當是符合歷史事實的。只是他們陪嫁的皇家女是格格而不是公主。在科爾沁地區(qū)，出于對皇室的敬重和提高自身身份的心理，把皇家下嫁的女兒統(tǒng)稱為“公主”的現(xiàn)象是很普遍的，特別是這些歷史上的事情年代已久遠，并且是以口頭相傳，所以把皇家女統(tǒng)稱為“公主”的情況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六十戶滿洲人”應(yīng)是來自同一家族的不同家庭。據(jù)滿族人聚居的圖布臺扎拉嘎滿族人說，他們的祖先名字叫巴布岱，從漢姓姓王，是薩木嘎其其格的親哥哥，是專門為照顧遠嫁蒙古的妹妹而從京城來到科爾沁草原，后來在這里定居的。巴布岱共生育了九個子女，其中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和老八是女性，老五、老六、老七、老九是男性。后來長大成人后，五個姑娘分別嫁了人，四個兒子也都另立了自己的家，分別被稱為五家族、六家族、七家族、九家族。又因老六娶了兩位妻子，所以他的嫡夫人所生的子女被稱為大六家族，二夫人所生的子女被稱為小六家族。巴布岱晚年與九兒子一起生活，人們尊敬他，所以把九家族又稱為大九家。據(jù)說當初“六十戶滿洲人”中還有劉、董、金、白、高等姓氏，經(jīng)過幾百年的繁衍，至今王氏一族已繁衍成為擁有三千多人口的龐大家族。他們主要生活在滿族屯滿族鄉(xiāng)，此外在桃合木、勿布林、烏蘭毛都、阿力得爾、索倫、巴達仍貴、公主陵等地也有相當?shù)姆植肌?br />     薩木嘎其其格格死后，被安葬在諾爾布所分領(lǐng)的阿給納爾努圖克境內(nèi)的薩木干山下（今科爾沁右翼前旗巴達仍貴蘇木境內(nèi)）。薩木干山連綿起伏，狀如臥龍，中間向前凸出的山脊猶如龍的前額，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山崗恰似龍的雙眼，公主就安葬在中間山下龍的前額，此山也因安葬公主而得名。據(jù)當?shù)啬觊L者說，公主生前曾留下遺言，囑其死后不可大操大辦，選近處風水較好地方安葬即可，但身上不可著一絲布縷。公主死后，她的家人不忍將其赤身下葬，又不好違背公主遺言，只好用黃緞裹住其下半身安葬于薩木干山。很多年以后，京城有個神卜向皇帝進言說，北方蒙古某地有人將其祖先葬于一塊風水寶地，所以近日將要再出現(xiàn)一個太陽，是不祥之兆?；实哿⒓磁缮癫穾苏业焦髂?，打開棺木一看，公主的上半身已長出龍的鱗片，而黃緞子裹住的下半身還沒有長出龍鱗。這些人就將公主的尸骨起出來裝進兩個青瓷花罐里，另葬在洮兒河以東的莫勒黑圖安葬，這個地方就是今烏蘭浩特東北的衙木艾里，又稱公主陵。至今在薩木干山原公主墓遺址處，還殘留著一些當年建造公主墓的青磚、灰瓦的碎片。這個口頭傳說雖然有些神話成分，但滿族屯滿族人的祖先皇家公主死后初到安葬在薩木干山是確定無疑的。
    據(jù)一些史料記載，圖布臺扎拉嘎是康熙皇帝所賜的?？滴跛氖辏?701年）夏秋時節(jié)，康熙帝率二千精兵從京城出發(fā)，巡幸塞外蒙古大草原，在去往軍事重地索岳爾濟山（今科右前旗與東烏珠穆沁旗、外蒙古交界處的寶格達山）時，來到了札薩克圖旗境內(nèi)。為了體恤下嫁到這里的公主的后代和陪嫁到這里的滿族同胞，康熙帝特意來到了圖布臺溝。圖布臺溝山青水秀，牛羊肥壯，景色宜人，康熙帝欣賞著這內(nèi)地看不到的迷人景色，心情十分高興，便問這里的滿族牧民此地叫什么地名，牧民們回答是個無名扎拉嘎，請皇上賜名吧?？滴醯鄹吲d地說，這里山水草原如畫一般美麗，給人一種舒適安逸之感，就叫圖布臺扎拉嘎吧，眼前的這條河也叫圖布臺河吧，祝福我們的同胞在科爾沁草原永遠幸福安康！“圖布臺”意為舒適、安逸。從此，圖布臺扎拉嘎就成為生活在這里的滿族人美麗家園的名子。盡管在以后漫長的歷史歲月中，科爾沁草原經(jīng)歷了放墾、開荒、移民、戰(zhàn)亂等等，但由于血緣紐帶的聯(lián)結(jié)，由于共同的生產(chǎn)方式、生活方式和建立在共同文化基礎(chǔ)上的共同心理素質(zhì)，形成了強大的凝聚力，使這些滿族人仍頑強地生活在草原腹地，保持著自己的民族特點，成為以蒙古人為主體的科爾沁草原一種獨特的民族現(xiàn)象。1984年，滿族人聚居的圖布臺扎拉嘎被劃定為滿族屯滿族鄉(xiāng)，經(jīng)過持續(xù)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成為全鄉(xiāng)政治、經(jīng)濟、文化和交通中心。這是后話。
    由于是皇族后裔，據(jù)說這里的滿族人歷來不向朝廷納捐稅，也不服徭役。直到偽滿州國時期亦如此，因為“偽滿”皇帝是清朝末代的宣統(tǒng)皇帝溥儀。當?shù)貪M族人說，他們的祖先隨公主下嫁時，清皇帝曾專門賜給他們一個“桂門其其格”，是一種載明這里滿族人免于捐稅徭役并蓋有皇帝大印的文書。這已無從考證。據(jù)說直到“偽滿”時期，偽科爾沁右翼前旗旗長拉哈木扎布召集本旗官員開會，有人問及滿族屯的滿族人為什么不納捐稅，當時滿族屯參加會議的鐘南札蘭即在會上展示了康熙帝御賜的“桂門其其格”。 拉哈木扎布為了今后有利于完成本旗捐稅，要過鐘南札蘭手中的“桂門其其格”來看，故意失手掉進火中，那件寶物隨即被焚毀。歷史上，滿清皇室公主格格下嫁時，清帝都要為冊封的額駙頒發(fā)誥命書。滿族屯的滿族人所說的他們保存的“桂門其其格”，就應(yīng)當是清帝冊封諾爾布臺吉為額駙的誥命書，陪嫁公主而來到滿族屯的陪嫁戶和隨侍人員的后代手中保存有這種誥命書也是可能的，只可惜作為重要文物它已經(jīng)遺失了。
    幾百年來，他們一直與當?shù)氐拿晒湃撕湍老嗵?，建立了廣泛的姻親關(guān)系。在生產(chǎn)方式、生活習慣、風情習俗、民族語言等等方面也都與當?shù)孛晒湃粟呁麄円仓v蒙語、使用蒙文，也經(jīng)營畜牧業(yè)，也像蒙古人一樣信喇嘛教、過蒙古人的節(jié)日、祭敖包、吃牛羊肉。但在很多方面仍然保持著滿族人的特點。
    這里的滿族人在幾百年中與蒙古族生活在一起，漸漸放棄了本民族語言。與當?shù)孛晒湃艘粯右仓v蒙語，但他們所講的蒙語中卻含有大量的滿語詞匯，與蒙語有著明顯的不同。
    精騎射、善狩獵是這里的滿族人的一大特點。他們的祖先來到這里后，適應(yīng)這里新的生產(chǎn)生活環(huán)境，在一代代人與當?shù)孛晒湃说拿芮薪佑|中，學會了經(jīng)營畜牧業(yè)，并以此為主要的生產(chǎn)生活方式。但他們?nèi)员３种鞍似熳拥堋鄙朴隍T射的民族傳統(tǒng)，在狩獵中騎術(shù)高超，槍法準確，受到人們的稱贊。解放前，東蒙地區(qū)匪患猖厥，但因懼怕滿族屯的騎射之術(shù)而很少騷擾這里。
    草原深處的滿族屯因地處邊疆，交通通訊不便，所以直到解放前，基本上處于封建社會的發(fā)展形態(tài)。生活在這里的滿族人以血緣和家庭為紐帶，結(jié)成了由幾大家族統(tǒng)治的氏族部落結(jié)構(gòu)。在氏族部落內(nèi)部，實行叫做“蘇魯克”制的經(jīng)濟形式，貧苦牧民租養(yǎng)富裕牧主的牲畜，按一定比例分成?？刻祓B(yǎng)畜，年復(fù)一年，人們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相對安穩(wěn)的日子。
    解放后，這里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土改”過程中，滿族屯廣大牧民積極擁護共產(chǎn)黨派去的工作隊，由著名射手組成了一支“老頭隊”，多次參加剿匪戰(zhàn)斗，并配合旗大隊平息了少數(shù)牧主和慣匪、“偽滿”官吏發(fā)動的叛亂，保衛(wèi)了新生政權(quán)。特別值得稱道的是，滿族屯還是著名的“三不兩利”政策的試驗之地和成功之地。滿族屯是純牧區(qū)，在生產(chǎn)方式上與農(nóng)區(qū)有很大的不同。農(nóng)區(qū)土地是主要的生產(chǎn)資料，不會挪動，一般也不會增減。而在滿族屯這樣的純牧區(qū)，牛羊等牲畜是生產(chǎn)資料，也是牧民的生活資料，在牧民不了解黨的民族政策和牧區(qū)民主改革政策的情況下，加上一些反動牧主的欺騙宣傳，如果簡單地照搬農(nóng)區(qū)“打土豪、分田地”的做法，就必然引起動亂，他們會在一個夜晚把成群的牲畜殺光或趕跑。如果牧民們沒有了生產(chǎn)資料，再沒有了生活資料，他們的生活必然陷入絕境，那么，再好的改革政策也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從這一實情出發(fā)，新生的人民政權(quán)在這里果斷地實行了不斗、不分、不劃階級，牧主牧工兩利的政策，即“三不兩利”政策。以后，1953年6月，中央人民政府批轉(zhuǎn)了內(nèi)蒙古的這一做法，“三不兩利”政策被推廣到全國，做為中國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民主改革的基本政策，成為一種具有重大政治意義和深遠歷史影響的全國模式。這其中，滿族屯不乏其功，為古老的滿族屯書寫了光輝的一筆。
    歷史的煙云已經(jīng)散去。當年滿蒙聯(lián)姻的歷史佳話，在滿族屯已經(jīng)成為各民族間親密相處的美好象征。如今的滿族屯，政通人和，充滿生機，牧民們生活水平有了極大的提高，正以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和民族團結(jié)的先進典型，展示給世人，它像一朵一枝獨秀的艷麗奇葩，盛開在科爾沁草原深處，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吸引著遠近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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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參考文獻資料：
    ?科右前旗文史叢書《科爾沁右翼前旗370年》，內(nèi)蒙古教育出版社，2008年
    ?科右前旗文史叢書《札薩克圖郡王旗滿族那拉》，內(nèi)蒙古教育出版社，2008年
    ?杜家冀《清朝滿蒙聯(lián)姻研究》，人民出版社，2003年

責任編輯:向陽